邪教领袖大卫·科雷什——以及1993年韦科惨案导致86人死亡,其中包括他自己——一直是好莱坞恐怖魅力的源泉。1997年奥斯卡提名的纪录片,2018年由泰勒·基奇和迈克尔·香农主演的派拉蒙迷你剧,以及最近Netflix的纪录片《深度潜水》只是将51天对峙重新带入公众意识的一小部分。事实上,NBC的老板们非常想把这个故事搬上银幕,他们在事情还在进行的时候就开始拍摄剧本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部电影在1993年仅用了五周的时间就完成了绿灯、剧本和大部分拍摄工作。从商业角度来看,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快速方法获得了回报。5月23日,也就是围攻结束后的34天,这部电视电影在周日晚间的单集收视率创下了四年多来的最高纪录。这部电影甚至获得了几条好评,称赞它是“引人入胜的事件,没有匆忙制作的迹象”。然而,对许多人来说,包括它自己的编剧,这部匆忙上映的电视剧是电视界对从头条新闻中撕扯出来的电视剧永不满足的胃口的一个新的剥削低点。
当然,导演迪克·劳瑞对在创纪录的时间内改编耸人听闻的现实故事并不陌生。1992年,他执导了这部电影,在同名人物被判两项二级谋杀罪四个月后,这部电影首映。洛瑞之前还参与了四部纪念因公殉职的警察的纪实剧的制作。
实际上是从1991年开始的,也就是被围困的前两年,当时考雷什(蒂姆·戴利饰)正忙着为他的大卫教派招募成员。影片试图准确描绘该组织在卡梅尔山中心总部的生活,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供暖系统或自来水,但拥有录音室、最先进的电脑和一个拥有100多万枚子弹的军械库。
除了虐待儿童的指控(据报道,考雷什有一个包括未成年女孩的后宫),后者引起了ATF的兴趣:电影的前半部分大部分都集中在他们将这位领导人绳之以法的幕后活动上。当然,对二月底那灾难性的一天的描述——他们对大院的袭击导致了四名警察和两名大卫教派教徒的死亡——才是那些翘首以望的观众真正关注的。
制作设计师盖伊·巴恩斯(Guy Barnes)在距离塔尔萨近20英里的地方加班(许多演员和工作人员每天都要加班13个小时),以复制当时正在进行的犯罪现场。尽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但仍然试图争取真实性;就连为考雷什的院落设计国旗的人也被带到了船上。
蒂姆·戴利主演了《韦科埋伏》(1993)。/GettyImages /GettyImages
不出所料,负责扮演这些仍在经历这种折磨的人的演员们感到不安,尤其是在拍摄围困无法控制的大火时。
“在拍摄间隙,我们在CNN上看着真正的大院被烧毁,”扮演邪教成员劳拉的马利·谢尔顿(Marley Shelton)当时回忆道。“我在电影中扮演的角色——考雷什笔下的一个女人——在现实生活中即将死去。这是一次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
戴利在NBC情景喜剧中扮演飞行员乔·哈克特(Joe Hackett)已经演了三季,他也同样感到不安:“周一早上我扮演一个活着的人,周一午饭后我扮演一个死了的人,”戴利告诉记者。“电影布景是很奇怪的地方。”
尽管如此,这位演员还是积极地为这部电影辩护,反对批评者,他说,24小时播放的新闻媒体为了娱乐目的而挖掘悲剧的行为要内疚得多。戴利说,他希望这部电影能“把我们历史上的这一段完整的插曲放在一种人类的、情感的背景下。”
电影的创作人——不管怎么说——也很快驳斥了任何说他们是在利用别人的痛苦的言论。在首映之前,执行制片人肯尼斯·考夫曼(Kenneth Kaufman)认为这是一部“非常复杂、非常丰富、非常有趣的电影”,尽其所能做到最好。与此同时,作家菲尔·彭宁罗斯(Phil Penningroth)声称,他细致的研究意味着“你在屏幕上看到的基本上就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彭宁罗斯改变了他的态度。在2001年为网络杂志《杀佛》(Killing the Buddha)撰写的一篇题为《平反韦科》(Righting Waco)的谴责文章中,他基本上将自己的作品视为纯粹的宣传。事实上,这位作家承认,他被政府建议关注的事件版本蒙骗了,现在他认为,情况比ATF-good/Koresh-bad的叙述要微妙得多:“在我们对金钱和名声的欲望中,我相信我们错过了讲述更大、更重要故事的机会。”
为了利用这部电影在收视率上的成功,该电视台同意拍摄续集,该片将聚焦于双方的错误行为。但在一周之内,也许考虑到最近国会关于电视暴力的听证会,高管们决定,一部韦科电影就足够了。这让彭宁罗斯无法帮助澄清事实。
那么,NBC当初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染指韦科事件呢?1993年,该频道在收视率方面远远落后于CBS和ABC。随着五月大选的临近,老板们得出结论,从最近的新闻头条中摘取的故事可能是一个潜在的秘密武器。这样的玩世不恭奏效了。与此同时,NBC当月的两部基于安德鲁飓风(Hurricane Andrew)和世贸中心爆炸案(World Trade Center bombing)的电视剧也大获成功。
就像后一个标题一样,它只讲述了故事的一半,在考雷什的大院戏剧性地起火之前很久就结束了——一个后记告诉那些不知道围困的暴力高潮的观众。但这对NBC来说并不重要。它可能已经突破了道德行为的界限,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它已经击败了所有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