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战即将结束时,苏联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南高加索地区血腥,而今天,它又处于爆发的边缘。在更广泛的地区权力真空的情况下,阿塞拜疆在亚美尼亚人聚居地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发起了一场饥饿的围困运动,这给华盛顿带来了一个两难境地:美国是否应该与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领导的俄罗斯合作,释放人道主义枷锁,化解政治火力桶?
这就是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目前的现实,部分由于布尔什维克莫斯科的诡计,它最终处于国际公认的阿塞拜疆边界之下。在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的一场战争中,有争议的领土被封锁在防御阵地后面,只能通过亚美尼亚进入,直到阿塞拜疆在2020年发起了一场战役,夺取了相当大的领土。然后,独裁的阿塞拜疆在9个月前开始封锁这个自治的飞地,关闭了拉钦走廊——通往亚美尼亚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唯一生命线——并切断了能源供应和互联网基础设施。
阿塞拜疆的封锁已经把这个多山的宝藏变成了一个阴暗的户外监狱,甚至拒绝红十字会为该地区的12万人提供人道主义物资。正如人权组织和当地记者所指出的那样,其结果是毁灭性的:大规模失业;生存必需品短缺,从基本食品到医疗用品再到汽车燃料;弱势群体的死亡人数,包括幼儿和未出生的儿童。9月6日,国际刑事法庭首任检察官在美国国会汤姆·兰托斯人权委员会作证,称这次围攻构成了种族灭绝。早些时候,8月16日,联合国安理会讨论了封锁问题。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最好是一项可执行的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取决于两个主要敌人能否决定合作。
几十年来,俄罗斯、美国和法国一直是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明斯克小组的共同主席,该小组的任务是调解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冲突。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该组织实际上停止了运作。今年7月,情况发生了变化,两位联合主席在日内瓦会面,讨论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危机。一位消息灵通的亚美尼亚分析人士在接受采访时透露,这是一次未公开的聚会。
美国与俄罗斯的接触至关重要,因为后者既重要又无能。阿塞拜疆在2020年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战争中总共有7000名士兵死亡,近三分之一的亚美尼亚本土人口逃离。在这场战争之后,俄罗斯部署了军队,以加强自己的地区利益,并管理拉钦走廊。但如今,俄罗斯似乎无力,或者不愿,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让这条走廊保持开放。
鉴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关注,阿塞拜疆正在利用封锁,通过永远驱逐该地区的亚美尼亚人,来结束挥之不去的民族领土冲突。这是一个完全在阿塞拜疆范围内的目标,因为一个心烦意乱的世界正在冷漠地转移目光。就连阿塞拜疆议会最近将亚美尼亚人称为“欧洲的毒瘤”也几乎没有引起公愤。
试图调解这场冲突的三个角色是美国、俄罗斯,以及欧盟(程度较轻)。但美国是唯一一个拥有工具的国家——从执行法定的907条款到引入行政制裁——可以结束封锁。阿塞拜疆好战的王朝崇尚奢华的生活方式——包括在伦敦的房地产帝国——这可能是此类行动的主要目标。
但是,要想持久解决更广泛的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冲突,建立持久的安全机制,只有美国和俄罗斯合作才能实现。过于自信的阿塞拜疆,利用其与俄罗斯和西方的能源财富,不太可能成功抵制这个不太可能的地缘政治敌人联盟。
不仅出于人道主义原因,迫切需要这种解决办法。阿塞拜疆对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包围可能演变成一场难以控制的战争,吸引强大的参与者。阿塞拜疆的民族语言赞助人土耳其着眼于亚美尼亚南部,以实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亚美尼亚种族灭绝的未实现目标:主权的泛突厥联系。这给土耳其的宿敌伊朗带来了麻烦,伊朗表示不会容忍失去与亚美尼亚的古老边界。这一令人担忧的情况去年几乎成为现实,当时阿塞拜疆于2022年9月入侵亚美尼亚南部,占领了亚美尼亚的主权领土。战争的危险仍然隐约可见。
有希望的消息是,俄罗斯和美国已经在一些事情上达成了一致——纳戈尔诺-卡拉巴赫2500年历史的亚美尼亚人必须继续存在下去。但是光靠言语并不能阻止阿塞拜疆,它正在故意施加条件,目的是做相反的事情。它不仅对粮食进口和平民流动(少数获准离开的人定期被绑架)实行严密的封锁,而且对边境警卫也实行严密的封锁。据报道,边境警卫向农民开枪,并一直以他们为目标。
不过,美俄合作不会自动保证公平的和平,尤其是在闭门达成协议的情况下。这两个大国可能会被一个看似简单的解决方案的前景所吸引——向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施压,使其同意阿塞拜疆的每一项要求,包括屈服于一项以粮食换征服的安排,这将奖励围困,并加强该地区的孤立。然而,缺乏美俄合作将产生类似的影响,如果不是更糟的话。
华盛顿有很多问题,但在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冲突问题上,它确实需要做一件事:下定决心。借用美国国务院的话说,一个“持久和有尊严的”地区和平需要华盛顿决定如何对待一个暴君。在这种情况下,美国要么制裁其中一方,要么与另一方合作。如果乔·拜登总统不履行承诺,制裁正在扼杀12万人的阿塞拜疆暴政,那么他必须与俄罗斯无赖合作。
美国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问题上的不作为不会惩罚俄罗斯,反而会让俄罗斯为种族灭绝开绿灯。